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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汉文学家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千百年来一直被奉为美谈。卓文君作为全国巨贾之女,不仅为爱私奔,还在临邛(今邛崃)当垆卖酒。
两汉时期的酒肆究竟什么模样?彼时成都平原的酿酒业又是如何发达?今天,四川博物院副院长谢志成带来的东汉酿酒画像砖,对此作了生动描绘。40厘米见方的画像砖,不仅再现了酿酒、卖酒等热闹场景,更折射出天府之国的物产丰饶和酿酒业的历史悠久。
这是栩栩如生的“当垆卖酒”图
1975年,原新都县新农乡发现东汉墓葬,出土了一块酿酒画像砖。画像砖长49.5厘米,宽28.3、厚6厘米。浅浮雕的画面上,描绘了一幅栩栩如生的酿酒图:
画面上端,浮雕了歇山式屋顶,屋檐挂着两壶,可能是盛装酒曲的容器。屋内有长形酒垆,这是一种用于安放酒瓮的土台,也颇似现代商店的柜台。店家在内,有客上门便从瓮中酤酒递给垆外的客人。
在这幅画像砖上,可以看到垆下放了三个酒坛。垆的内侧,有一口用于酿酒的大釜。只见一人立于釜前,衣袖高挽,左手靠于釜边,右手在釜内操作,仿若正在和曲搅拌;一旁,有挽髻女子似在帮忙打下手。
这个“前店后坊”、原料看得见的酒肆,自然生意兴隆。只见画像砖的左侧,有身着短衣裤的男子双手推着载有方形容器的独轮车离去;有人肩挑酒瓮,似刚刚买酒离开;垆前还站立一妇人,仿佛刚刚走到酒肆准备打酒回家……
东汉酿酒画像砖拓片
谢志成说,这块陈列在博物院展厅的画像砖,很多观众看到的第一眼便想到了卓文君当垆卖酒。在《史记•司马相如列传》中,曾记载“相如与(卓文君)俱之临邛,尽卖其车骑,买一酒舍,酤酒而令文君当垆,相如自著犊鼻裈(围裙)与保庸杂作,器于市中。”彼时,司马相如作为“打杂匠”,估计从事的就是酿酒的“苦力”,而年轻貌美的卓文君自然是当垆的卖酒西施。
见证四川酿酒史的源远流长
在这块酿酒画像砖之外,四川博物院收藏的多块画像砖上,都出现了与酿酒、卖酒有关的画面。
谢志成说,1985年在四川省彭州义和乡收集一块酒肆画像砖,就刻画了一幅汉代卖酒场景:酒肆内坐卖酒人,店前有人正在买酒,还有人推着独轮车,上面放置买好的酒,正将车向店外推去。
1986年在四川省彭州升平乡收集的酒肆画像砖,不仅描绘了一幅卖酒图,还顺便刻画了人群熙熙攘攘的汉代繁华市井生活。1965年在四川省成都市新都区新繁镇采集的市井画像砖,还能看出当时的都市建筑已高达两三层。
这些画像砖,完整反映了汉代酿酒的所有环节,成为得窥当时人们生产、生活、消费的途径之一。
汉代画像砖上,为何有如此繁多的关于酿酒、卖酒的刻画?这不能不说与蜀地酿酒历史悠久有关。
谢志成说,根据史料记载,物产丰饶、尤其水质优良的巴蜀地区,早在先秦时期就已能酿造出质量较高的好酒。《华阳国志•蜀志》记载,古蜀时期的开明帝,“始立宗庙,以酒曰醴。”当然,那时的酒类似于现在的米酒。
在秦并巴蜀、尤其是李冰修筑都江堰以后,成都平原变成千里沃野。到了两汉,铁农具的使用和牛耕的推广,先进的生产方式以及汉初推行的休养生息政策,使农业生产快速复苏、蓬勃发展,天府之国富甲天下。史书形容“沃野千里,土壤膏腴,果实所生,无谷而饱。女工之业,覆衣天下,又有鱼盐铜银之利……”酿酒离不开粮食,而四川古代农业经济发达,粮食产量丰富,为酿酒业的兴盛和发展创造了优良的条件。与此同时,酒在祭祀、赏赐、会盟、宴饮等社会生活及日常生活中都成为必不可少之物,也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酿酒业的发展。
东汉宴饮画像砖
今日,以五粮液为首的白酒,构成了川酒的“六朵金花”,剑南春更载入《后唐书•德宗本纪》,成为盛唐时期被选为宫廷御酒的名酒。“世界白酒看中国,中国白酒看四川”,从酿酒画像砖刻画的盛景,便能佐证酿酒历史的源远流长。
来源:四川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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