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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千多年前,蜀郡连年闹水灾,秦王便派李冰到蜀郡当郡守,要他治平水患。李冰既是地方行政长官,又是懂得水脉、水工的专家,能知天文地理、通晓风俗民情。为了治水安民,李冰跑遍了岷江上下。有一天,他走到湔氐县玉垒山下,见江边大山与另一小山相对如阙,长满杂草怪树。江水清冽,那白熊一个又一个的来到江边狂饮,爽口的江水使他们仿佛喝醉了一般。李冰心想,这雪山万泉汇聚的岷江必产美酒,不知这最美的酒出在哪里?倒不是李冰好酒贪杯,只因为蜀人祭神时必用酒醴三牲。
▲ 李冰治水
李冰选定修大堰的地方,有蜀人的江神祠。李冰尊重当地百姓的风俗,急于寻得好酒,举行祭祀,安定人心,开工修堰。于是他给自己提出任务:访修堰的良才,寻祭神的美酒。
李冰带着二郎,微服出访,深入玉垒山寨,忽闻到山林茅舍里酒香扑鼻。他快步寻去,但见参天松柏、碧桃芳菲,一群上尖下广的乳白色巨石,形如竹笋。石群中有一大石郭,郭前竖着一块三丈高的石碑。篆书“望帝墓”。碑前燃着香,插着一些松柏枝桠,陶罐里敬献着飘香的美酒。一个中年汉子正在跪拜,边拜边说:“望帝呀,你在天有灵,就保佑我们这一带治水成功。那时候,我们就要在江边,为你修建一座望帝祠。”
▲ 李冰
李冰坐在林中石上,等那汉子拜祭完毕,叫二郎恭恭敬敬请他过来。才知他名叫王缀,是一位有胆有识的民间良才。李冰当即邀请王缀参与修堰工程。同时问道:“我走过许多地方,还未见到这样浓香爽口的美酒,你这酒叫什么名字呀?”王缀禀道:“这是山民用江水和山泉混酿的桃花酒,又名桃花春,习惯是头年桃花开时酿成的酒,窖藏到第二年桃花开放清明节饮用。山民常将此美酒敬献蜀王,所以又称贡酒。李冰听了大笑一声:“今天,我既得良才,又得美酒,真是天助我也,看来修堰有望。”
李冰回府,带来贡酒,急授二郎机密,要二郎带上随从去到江边祭棚内,摆好三牲贡品,鼓乐器具,准备祭江神。百姓听说,都纷纷前来观看。照例祭江神时要在民间征用美女,但这一回,李冰下令不许扰民,另有安排,叫二郎扮成美女,公开声称,为了修堰大事,他李冰要和江神开亲。
到了祭神那天,正要开祭行礼时,忽然间,江边狂风大作,瓢泼似的下起大雨来,几声炸雷,从人头顶上滚来滚去。李冰却始终从容镇静,不惊不诧,端起满杯贡酒,纹丝不动。
▲ 都江堰
一会儿,雨住了,风止了,鼓乐声重又响彻云霄。李冰稳步走到江神祠的神座前,举杯说道:“我今天十分荣幸,能攀龙附风,与大神开亲,让我敬杯贡酒请大神务必赏脸,先干一杯!”神座上不见动静,李冰停了一下又说:“好吧!那就先饮为敬。”说完,把酒一口喝干,还把杯底朝天,确实倒不出一滴酒来。可是,神座上的那杯酒,仍旧满满地一点没有减少。
李冰大怒,把酒杯一丢:“江神这样瞧不起人,真是“狗坐鸳篼—不受人抬”,还想娶我的女儿?你算个什么东西!—罢宴!”他话刚落音,武士、执事便七手八脚撤去香烛供品。陡地雨啸风狂,波涌浪飞,“扑哧”一声,好像老牛喷草,从江心跳出一头黑皮光亮的独角犀来!它对准李冰,昂头便撞李冰闪过一旁,从腰间拔出宝剑,大声喝道:“何方妖魔精灵,胆敢冒充江神,化成瑞兽,在此作乱行凶?”
那妖更不答话,飞起四蹄,翘起触角,四下猛撞,李冰仗剑左刺右杀,三通鼓罢,不见胜负。他便挥袖拂袍,也化做一头犀牛,与那怪所化一模一样,驾起祥云,向那怪冲去。刹时天昏地暗,飞沙走石,两条犀牛,利角相向,一会儿双方头角相碰抵住不放,一会儿双方又拉将开来猛冲过去,约莫三百回合,仍然胜负不分。李冰眼珠两转,虚晃一角,跳出阵来。
“你们刀出鞘,箭上弦,却冷眼观望,不出力助战,这是为何?”李冰向武土们说。“府君莫怪,我们真假难分;若是鲁莽助阵,又怕误伤贵体。”武士们实在为难。李冰想了想,便解下贴身的白色腰带,拴在腰间,收拾停当,又回到阵中,狠斗犀怪,将犀怪斩为两段。
▲ 都江堰
这时,都江两岸,欢声震地,李冰便下令鸣金收兵。制造水害的江神被李冰制伏了,百姓仰慕李冰的神勇,都一心一意跟着郡守修大堰。修堰中间,李冰亲自指挥施工,对于特别劳累的修堰先锋,他总要他们喝上几口贡酒,加上民间献来的“蛇衔七”草药,只要一吃这两样东西,劳累便可缓解轻伤,重新上阵。
在欢庆大堰建成的庆功会上,李冰又用贡酒招待宾客。席间有人问李冰:“郡守年过半百,还亲自下水斗杀江神,我们当时真担心把你冻坏了。”李冰举杯笑着说:“有了你们酿的贡酒,还会冻坏我吗。”众人都乐呵呵地笑了。
后来,李冰下令,成都郡守府饮宴,一律用这“贡酒”,日子久了,人们便把它叫成“李冰贡酒”。
来源:成都市地方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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